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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只有一種永恒，就是此刻的永恒，意識清醒之際伸出一只手在空中即使抓不到什么手指也必然聚攏于掌心的永恒，王陽明伸手指向遠(yuǎn)處桃樹上斑斑點點零星盛開的白色和粉色小花時凝聚于指尖上的永恒。時間線性流逝，我生存于每分每刻的永恒之中。唯有在這種意義上，我明白“心外無理”“心外無物”的含義。如果我心是時間的唯一感知者，那么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的確都在我心內(nèi)而非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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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我25歲，仿佛來到生命的臨界點。母親是25歲生下了我，父親是25歲結(jié)的婚。今年元旦，我生過一場病，想出去公園里走走，但誤入了一片墓地，在“memento mori”（毋忘死亡）的憂郁中度過了一個小時。母親說墓地象征著一個結(jié)束，就像青春期的孩子迷戀骷髏并非迷戀破壞與殺戮而僅僅是潛意識里期待著幼齡的終結(jié)和早日成年。今年我25歲了，正式的生日在幾個月后，但象征意義上的年齡已在元旦和春節(jié)中來到。內(nèi)心中為自己設(shè)立的最后一絲孩子氣、學(xué)生氣和幼稚的帷幕已被撤下，從此我就要獨立面對生活的壓力與未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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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傳習(xí)錄》時，我有時會認(rèn)為自己是徐愛、陸澄或某一個來信的人。我的思維如此混亂，我的心像一團(tuán)亂麻，我被空洞而可怖的欲望纏繞像一顆被枯藤布滿的石像。我期待著王陽明能隨手灑落一片葉子或一片花瓣，讓我從此有力氣堅定勇敢不迷惘地生活。這樣的念想有可能實現(xiàn)嗎？或許當(dāng)我脫離了我心而從王陽明那里探索生活之道之時，就已背離了心外無理的思想，亦或者王陽明只是梯子。